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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套娃天团：花滑女单极致“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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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时间 2 月 17 日晚，冬奥会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比赛落下了帷幕。俄罗斯奥运队选手谢尔巴科娃以两套完美的节目获得金牌，特鲁索娃和日本选手坂本花织分获银牌和铜牌。赛前最热门的夺冠选手瓦利耶娃则在自由滑比赛中出现重大失误，获得第四名。奖牌之外，更重要的是，花滑女单选手们能有更好、更健康的职业生涯与未来。文 | 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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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巴科娃在比赛中
北京冬奥会前，如果要问此次冬奥会上有哪些几乎算是没有悬念的比赛项目，花样滑冰女子单人滑比赛一定位列其中。从平昌奥运周期开始，俄罗斯女单在花样滑冰赛场呈现出的统治力，到了北京奥运周期已经近乎恐怖、难以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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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北京冬奥会花滑女单短节目最终排名
在今年 1 月中旬举行的花样滑冰欧洲锦标赛中，俄罗斯女单选手包揽领奖台，被称为 " 俄罗斯三套娃 " 的卡米拉 · 瓦利耶娃（Kamila Valieva，昵称 "K 宝 "）、 安娜 · 谢尔巴科娃（Anna Shcherbakova，昵称 " 千金 "）、 亚历山德拉 · 特鲁索娃 Alexandra Trusova（昵称 " 莎莎 "）以巨大的分差远远甩开其他选手，分获冠亚季军，同时她们也确定代表俄罗斯奥运队出战北京冬奥会。
" 俄罗斯三套娃 " 与其他选手的断层差距，让奥运奖牌的归属几无悬念；甚至，在 " 三套娃 " 之中，瓦利耶娃与队友谢尔巴科娃、特鲁索娃的进一步断层分差，让关于金牌的争夺也失去了紧张感。
在去年 12 月底举行的俄罗斯全国锦标赛上，瓦列耶娃以 283.48 分的成绩夺冠，高出第二名特鲁索娃 30 多分。欧锦赛上，也高出第二名谢尔巴科娃 20 多分。可作对比的是，四年前在平昌冬奥会上，她们的同胞扎吉托娃、梅德韦杰娃谁能夺金的谜底真是不到最后一刻无法揭晓。因此作为花滑观众，我们大都已经准备好以欣赏演出的心态，观看这次女单 " 表演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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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罗斯三套娃 " 谢尔巴科娃、瓦利耶娃、特鲁索娃（从左至右）（图源 / 视觉中国）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悬念却以另外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比赛前夕来临。2 月 8 日，冬奥会花样滑冰团体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瓦利耶娃被曝出在 12 月底的一次药检呈阳性。此前，她刚刚以出色的表现帮助俄罗斯队拿到了花样滑冰团体赛第一名。原定于 2 月 8 日举行的团体颁奖仪式也因此取消。
瓦利耶娃出问题的药检样本，正是在去年 12 月底全俄锦标赛中采集的。瑞典斯德哥尔摩实验室在她的样本中检测出了极微量的曲美他嗪，这是一种抗心绞痛心血管药物，可以改善心肌供血能力，使人能承受更大的训练量。它被明确列为禁药，2014 年中国游泳运动员孙杨就曾因为误服曲美他嗪而遭禁赛 4 个月。
消息一出，瓦利耶娃能否参加本次冬奥花滑女单个人赛变得扑朔迷离。几经波折后，国际体育仲裁法庭（CAS）在女单短节目比赛开始前一天的 2 月 14 日做出裁定，驳回了国际奥委会（IOC）、国际滑联（ISU）和世界反兴奋剂组织（WADA）的上诉，允许瓦利耶娃继续参加女单单项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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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利耶娃暂列 2022 北京冬奥会女单短节目第一位
国际体育仲裁法庭给出的理由是：运动员未满 16 周岁，根据《世界反兴奋剂条例》是受保护人员；其次，瓦利耶娃在北京冬奥会没有检测出阳性，仲裁庭认为禁赛会对其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最后，瓦利耶娃 2021 年 12 月药检结果的公布时间过晚，没有为其提供法律辩护机会。
但这并不是风波的结束。国际奥委会随即发布声明，表示冬奥会期间不会进行团体的颁奖仪式；如果瓦利耶娃在女单比赛中获得前三名，则同样不会在此期间举行女单颁奖仪式。此外，冬奥会花滑女单比赛都是在短节目比赛结束后取前 24 名成绩的选手进入自由滑，声明表示，如果瓦利耶娃在短节目后跻身前 24 名，则允许排名第 25 位的选手也进入自由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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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奥委会此举，其实是做足了瓦利耶娃奥运成绩被取消的准备。瓦利耶娃之所以被允许在药检风波尚未有定论的情况下照常参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药检阳性的报告时间过晚，不符合程序要求。在 " 遵循正当程序 " 进一步调查之后，才能最终确定她是否违反了《世界反兴奋剂法》及是否需要受到相应制裁。一旦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此次的奥运会成绩以及俄罗斯队团体金牌，都将可能失去。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参加比赛，对于运动员心理与状态的考验是毋庸置疑的，压力之大也非我等观众可以想象。除了瓦利耶娃本人以外，她的队友谢尔巴科娃、特鲁索娃乃至其他国家参赛选手，都难免受到或多或少的影响。要知道，这些选手们大都是不满 20 岁的小姑娘，瓦利耶娃年仅 15 岁，谢尔巴科娃和特鲁索娃也才 17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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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 17 岁的谢尔巴科娃
2 月 15 日傍晚，女单短节目比赛开始，选手们依次亮相冰面。俄罗斯三名选手与日本选手坂本花织、韩国选手刘永、美国选手陈楷雯作为最后一组出场，她们也是实力最强、最有夺牌希望的一组选手。瓦利耶娃在开场的第一个阿克塞尔三周跳（3A）中出现失误，但她接下来的动作都顺利完成。节目的超高难度以及后面动作的高质量发挥，依然使她以 82.16 的分数排名短节目第一。谢尔巴科娃以完美无瑕疵的表现获得 80.2 分，排名第二；同样拥有 3A 难度的坂本花织发挥出了赛季最佳状态获得 79.84 分，排名第三。" 三套娃 " 中的特鲁索娃稍稍没有跟上队友的步伐，在短节目中保持了她的 " 不稳定发挥 " ——被她的冰迷们戏称为 "3A 摔倒成节目固定编排动作 "，最终以 74.6 分位列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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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鲁索娃在 3A 动作之后不慎摔倒
瓦利耶娃的失误使得短节目后前几名选手的分差不算太大——这是她本赛季升入成年组以来在比赛中与二、三名的最小分差——这也让自由滑更加让人期待。自由滑中，选手们依据短节目比赛中的成绩从低到高次序出场。在最后一组出场的选手中，韩国选手刘永、日本选手樋口新叶和坂本花织都发挥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但是特鲁索娃和谢尔巴科娃仍然用高质量的四周跳与她们拉开了巨大的技术分差，两位俄罗斯小女单的自由滑技术分都超过 100 分，堪与男单选手媲美。重重压力之下最后登场的瓦利耶娃则出现了比短节目严重得多的失误，多次跳跃摔倒或在落冰时翻身，无缘前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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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巴科娃在比赛中
比赛结果尘埃落定，虽然瓦利耶娃的药检风波为这场比赛平添了悬念，也必然影响了她的正常发挥，但毋庸置疑，俄罗斯女单们再次在奥运会这一最高级别的花样滑冰赛场上展现了她们（至少是目前）无可撼动的统治力。为此，我们不得不又一次回到那个近年来在花滑界老生常谈的问题：俄罗斯花滑女单到底有多 " 内卷 "？这种内卷又会给这项运动带来怎样的影响？
女单比赛时，镜头偶尔给到看台上的俄罗斯奥运队，上一届平昌冬奥会金银牌得主扎吉托娃、梅德韦杰娃赫然其中。短短四年间，她们已从曾经 " 征战 " 的冰面离场，以记者、评论员的身份参与到这届冬奥会中，尽管她俩现在也才分别是 19 岁和 22 岁，在更早以前的花滑女单赛场，还算得上是黄金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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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北京冬奥会女单短节目时，观众席上的扎吉托娃和梅德韦杰娃
俄罗斯花滑女单统治冰面的故事，大概可以从她们讲起。与现在赛场上的 " 三套娃 " 一样，她们全部出自同一教练门下，那就是俄罗斯金牌教练埃特丽 · 图特贝里泽（Eteri Tutberidze，因其发型似泡面，中国花滑观众送绰号 " 面姐 "）。确切地说，俄罗斯花滑女单的内卷，几乎可以约等于图特贝里泽门下小女单的内卷。2014 年平昌奥运会后，金妍儿退役，浅田真央状态不佳，属于她们的统治周期结束，新一批花滑女单开始崛起。在这其中最亮眼的，就是图特贝里泽的弟子们。
在 2015-2016 赛季，梅德韦杰娃升入成年组，成为了俄罗斯花滑女单的 " 重磅炸弹 "，包揽了接下来两个赛季的大奖赛总决赛、欧锦赛、世锦赛的全部金牌，跃升为当之无愧的女单一号。她在自己的第三个成年组赛季迎来了平昌冬奥会，她职业生涯所获得的荣誉中，只缺这一枚奥运会金牌，渴望程度可想而知。然而伤病却在这个赛季袭来，更大的挑战则来自于她的同门师妹——时年 15 岁的扎吉托娃。她在这个赛季升入成年组，以更高难度配置的节目开始动摇梅娃的统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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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平昌冬奥会女单自由滑：梅德韦杰娃
平昌冬奥会上女单角逐的结局，我们当然都已经知晓了。扎吉托娃短节目 3 个跳跃、自由滑 7 个跳跃全部编入节目的后半程（按照规定，节目后半程的跳跃可以获得额外 10% 的加分），最终以更高的难度、微弱的分差赢了师姐梅德韦杰娃。而就在解说和观众们还在为她们的难度和分数而赞叹时，在相对不那么受关注的青少年组比赛中，图特贝里泽门下的小女单们已经纷纷在冰面上跳起了四周跳。
到目前为止，扎吉托娃可能是俄罗斯花滑女单内卷时代相对而言最幸运的选手。刚进入成年组赛季，她就拿下了份量最重的奥运金牌。拿下女单奥运冠军之后，扎吉托娃又在 2019 年 3 月的世锦赛上击败了当时唯一对她构成威胁的日本选手纪平梨花，拿下世锦赛冠军，从而成为了金妍儿之后的第二位花样滑冰女单大满贯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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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平昌冬奥会女单自由滑 扎吉托娃
奥运金牌有多么重要？痛失平昌奥运金牌的梅娃在采访中曾说：" 这是一种固有的偏见。就是说，如果你是一名高水平花滑运动员，那么你必须要有奥运金牌。如果你没有赢得奥运金牌，那你就是‘也不过如此’。"花滑女单大满贯又有多难达成？对于没有四周跳技术的扎吉托娃而言，因 2018 年奥运会后状态不佳没有在当年的世锦赛拿下金牌，2019 年就是她完成大满贯的最后机会，而她恰好抓住了。在随即而来的 2019-2020 赛季，图特贝里泽门下的四周跳小女单升入了成年组，开启了女单的四周跳时代，以及，更加激烈残酷的内卷时代。
彼时，被中国花滑观众亲切称为 " 莎飞千 " 的 " 三小只 "，正是如今征战奥运的特鲁索娃、谢尔巴科娃，以及阿莱娜 · 科斯托娜娅（Alena Kostornaia，昵称 " 飞天 "）。前两者身怀四周跳绝技，特鲁索娃更是在自由滑中能完成五个四周跳，难度堪比男子；科斯托娜娅则是能将此前女单选手们战战兢兢挑战的 3A 跳得干净利落，高、飘、远齐备，观感极佳。" 三小只 " 迅速横扫这个赛季大奖赛分站赛的所有对手，集齐了所有分站赛的冠军并包揽总决赛领奖台。而上个赛季还是世锦赛冠军的扎吉托娃，已经在总决赛中成绩垫底。短短两年，俄罗斯女单再次新人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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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中国粉丝亲切称为 " 千金 " 的谢尔巴科娃
作为坚持追每个赛季比赛、并对选手们投入真情实感的花滑观众，在为小女单层出不穷的跳跃和不断攀升的难度由衷赞叹之余，却也总难免唏嘘和心酸，为痛失了奥运金牌的梅德韦杰娃，为虽然幸运拿下所有金牌但状态很快下滑的扎吉托娃，为错失了这次奥运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的科斯托娜娅，为连续错失两届奥运、到现在还在苦苦坚持的大龄俄罗斯女单图克塔米舍娃 ……
体育竞技本身就是残酷且充满遗憾的，四年才有一次奥运会就更是如此。而俄罗斯女单的新人辈出、内卷升级，更加剧了这种残酷感：最顶尖的俄罗斯女单选手也只有唯一一次参加奥运会的机会且稍纵即逝；其他国家的花滑女单在这样的背景中，或多或少地加速了新旧更迭；与此同时，花滑女单的最佳竞技年龄在不断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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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韦杰娃在 GP Russia 2019 的表演滑
正因如此，关于俄罗斯花滑女单内卷的讨论，或多或少地指向了对图特贝里泽团队训练方式的质疑，以及对花滑女单发展倾向的争议。更低龄、更瘦小的女孩因为尚未发育而更容易在跳跃难度上取得优势，从而获取金牌，利用这一点并推动这一趋势的发展，是否会背离花滑这项运动的初衷？
花样滑冰比赛的成绩由技术分（TES）和艺术表现分（PCS）相加而成，虽然裁判们在为艺术表现力打分时，多少会受到选手技术动作完成分数的影响（比如摔倒等技术失误会影响节目的流畅性和整体性，必然也影响选手的艺术表达和观众的观看体验），但它终归是独立于技术之外的艺术标准。节目的编排、合乐的程度、对音乐的理解与表达，滑行表演中的感染力 …… 这一切在花滑的竞技场上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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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仅 15 岁的瓦利耶娃身姿轻盈
作为从 " 金猫时代 "（金妍儿和浅田真央作为顶尖花滑女单的时期）开始看花滑的观众，我并不像 " 九斤老太 " 那样总觉得 " 一代不如一代 "。必须承认，现在的花滑女单技术是过去所望尘莫及的；并且，得益于超人的禀赋和刻苦的训练，十五六岁的俄罗斯小女单们在艺术表现力上也是相当优秀的。瓦利耶娃的轻盈灵动，谢尔巴科娃的优雅美丽，特鲁索娃的虎头虎脑、冲劲十足，都让人在赛场内外喜欢她们、被他们吸引。艺术表现力当然看个人天赋，并不是谁年纪大，谁的艺术表现力就一定更好。但是，同样不可否认的是，一名花滑选手的艺术表现力、对音乐的领悟力、表演的层次感，一定会随着她比赛经验和人生经验的丰富而有增长和进步的空间。
曾经，我们可以从金妍儿、浅田真央这些早早成为顶级选手的女单身上，看到这样的蜕变。然而，现在女单的竞争与更迭态势，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待小女单选手们成长与成熟。15 岁时达到技术的巅峰，还未能有足够成熟的表演；而经过发育关之后，往往丢了技术难度，即便有了更成熟的表演，也失去了在场上有竞争力的状态，往往让位于下一批小选手。女单花滑竞技中的技术性与艺术性，如何可以达到更好的统一状态？毕竟作为观众，真心不希望看到那么多小女单们如同昙花绽放于冰面，又迅速地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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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年，每到花样滑冰的比赛季，除了看现役选手们比赛外，我总会不自觉地寻出早年前选手的比赛视频重新回味，看得最多的当然是金妍儿和浅田真央的视频。不过在她们的比赛节目中，我最喜欢看的并不是 2010 年温哥华冬奥会她俩分获金银牌的节目，尽管那是她们最意气风发、青春鼎盛的时代。重温这些带给我无数美的体验的节目时，2014 年索契冬奥会上的两套自由滑，永远牢牢地占据着记忆中最鲜明的位置。
2014 年的浅田真央和金妍儿都快要满 24 岁。浅田真央带着四年前奥运银牌的遗憾，金妍儿带着伤病之下的坚持与卫冕的期待，站上了索契的冰面。现在回望，对于她俩而言，那是一次充满遗憾的旅程。然而堪称经典的表演也正是在这种遗憾中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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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妍儿在 2014 索契女单冬奥会自由滑中获得银牌
浅田真央在短节目中出现重大失误，自由滑站上冰面时已经再次与金牌无缘。当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响起，她不屈不挠地跳出了漂亮的 3A；乐声变得急促而激昂，伴随着全场观众的节拍声，流畅、准确又热烈的步伐让她像在冰面盘旋飞舞的鸟，身上的表演服的羽毛像蓝色的火焰，又像鸟的羽翼，那是浴火重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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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索契冬奥会女单自由滑 浅田真央
金妍儿的自由滑则是截然不同的曲风《再会，诺尼诺》。优雅的冰面探戈，是她的致意与告别。完美的合乐，层次分明的表达，情感含蓄地蕴藏在恰到好处的动作之中，每一根手臂的线条和指尖都在舞蹈，实在让人忘了这是一场最紧张的比赛。从此以后每当想到探戈，我总会想起她的节目。看到电影《闻香识女人》里，阿尔 · 帕西诺饰演的盲眼中校史法兰谈论探戈的经典段落，脑中也总会浮现出妍儿冰面上卓然的风姿：
" 探戈无所谓错步的，不像人生。它简单，所以才棒。要是踏错步或者绊倒了，继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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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索契冬奥会女单自由滑 金妍儿
是的，重要的是，继续跳。" 金猫时代 " 那些白热化的竞争也一直存在，但在她们职业生涯的晚期，作为观众的我，从依然保持良好状态的她们身上感受到了这样的时刻：自由、舒展、无关成败。希望现在的花滑女单们，也可以拥有尽可能长而健康的职业生涯，在她们热爱的冰面上感受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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