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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尽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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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尽梅花]朋友圈十年,也是我们的十年[10P]







注:本文转自网络。如有违规,请版主删帖

 

那些发布在朋友圈里的文字、相片、视频,
就像人生橱窗,重新构筑了我们的十年。


年4月19日,微信发布4.0版本,
这一版本的微信增加了“朋友圈”功能。

从这一天开始,
许多人学会捕捉、观看、晾晒生活里的各种瞬间——
那一年,来自海南省的@请叫我香主到东北上大学,
用第一条朋友圈记录了人生看见的第一场大雪。

居住在新加坡的胡树兴排了三小时的队买到了两台iPhone 5S,
并为此发了人生第一条朋友圈。

Leo那时还在念高中,
前座女孩留了特别长的麻花辫,
他拍下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而自称@七里香的网友,
第一条朋友圈献给了去福州看到的周杰伦蜡像

@贝贝的第一条朋友圈是2012年她去田里挖地瓜的照片,
的奶奶知道她喜欢吃地瓜,哪怕病重也种好了地瓜,
只可惜奶奶在地瓜成熟前就离开了人世……

 

十年过去,朋友圈早已超越了“社交”的定义,
它变得像米饭、睡眠、空气一样自然,
成为我们日常的一部分。

许多人习惯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毕业、结婚、离职、成为父母的重要时刻。

发布在朋友圈里的文字、相片、视频,
就像人生橱窗,重新构筑了我们的十年。

我们找了5位普通人,
他们讲述了5个和朋友圈有关的故事,
它们是记录,是分享,是陪伴,
是妈妈的第二人生,也是一家人窥见彼此生活的窗口。

掉进缝隙里的北漂十年

苏北北在北京待到第十个年头,已经很少发朋友圈了。

她的朋友圈仅展示最近一个月,
没有个人生活,全是公共事件的推送,
3月21日的MU5735空难、
近日疫情中的上海等等。

早些年,她甚至进行了一场“朋友圈大清洗”,
删掉了很多内容。

比如第一天来北京的标记,
比如毕业那天在校园里拍的九宫格照片,
再比如准备考研时的零碎。

最终保留下的第一条朋友圈发布于2015年11月16日。

那天下午,她路过学校网球场,
看到蓝色铁门上涂着几个粉色漆字,
是一句拉丁文:Carpe Diem ,
中文翻译为“及时行乐”。

那一阵,
苏北北为了准备考研,每天泡在图书馆。
日子在题海里变得灰蒙蒙,
像这样偶遇“人间感”的时刻很珍贵,
因此,她常常会发到朋友圈分享的是:
一顿味道不错的午餐,
一只在图书馆遇到的流浪猫,
一位坐在隔壁桌的女孩……

 

一年后,苏北北没有考研成功。

她删掉了很多与考研有关的朋友圈,
但还是保留下了那天偶遇的拉丁文。

“因为很喜欢它传达出的意思,
命运怎么安排,就怎么来吧。”

最终,她汇入了2016年的就业大群里,
并在毕业前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收到offer是在5月24日的一个傍晚,
北京的天变成了深蓝色。

结束实习下班的路上,
苏北北路过一段铁轨,
铁轨延伸的不远处,有高楼亮起了灯光。

她拍下这一幕发到朋友圈,并写道:
“明天热热的早餐会有的,
就像不久后朝南的房间也会有的。”

苏北北在惠新西街北口的地铁站旁租到了一间朝南的房间,
大概8平方米,有一面大窗户
房间的月租是2500元,
摆上1.2米的单人床,
一张长条形书桌,
一个简易搭建起的塑料衣柜,
空间就占满了。

好在,常常有丰沛的日光。

不过,苏北北的许多个白天都不在这间小屋里。

她入职了一家杂志社,
办公室在四楼,层高较低,阳光不足,
办公桌排得密密麻麻。

苏北北就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间里找资料、写稿。
早上8点可能就有写稿任务下达,
晚上6点得准时出稿
高度紧张的节奏下,她的世界几乎就是那块显示屏,
很少关注窗外的灯光车流、日升月落。

那两年,苏北北的朋友圈出现得最多的词语是“稿子”。

有时夸别人“稿子真好看”,
有时抱怨自己“一写稿就头疼”,
还有时是自己做出一篇稿子后的心得,
个人的生活在朋友圈只剩下缝隙。

2018年,苏北北的男友来到北京,
两人结束了异地恋,搬进了和平西桥的一间一居室里。

那年10月13日,苏北北在朋友圈晒出了一桌菜肴,
然后说:“也是想家就可以喝到鲫鱼汤的人儿了。”

这条朋友圈被夹在一系列时事新闻里——
10月24日,她转发了沙特记者卡舒吉的谋杀案相关报道;
10月29日,她发的是著名主持人李咏去世的推文;
11月2日,她转发了“10.28重庆公交坠江”事故……

苏北北觉得,
如今的朋友圈已经是一个公共的场域
传播更多的是来自远方的声音。

这些年,
她经历供职杂志关停的迷茫期,
经历过为省钱与女同事合睡一张床的日子,
也经历了和男友领证结婚
但因为“不好意思”,都没有分享到朋友圈。

但回忆起北漂十年她不止一次地自问,
有些朋友圈,当时怎么就删掉了?

“我现在挺后悔的,因为它也是我真实的一部分。”

两场破“圈”实验

阿峰应该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把朋友圈推向公共场合的人,
更准确地说,是“被推向”。

2021年4月的一个早晨,
峰收到了一份特殊的26岁生日礼物。
他的好友土子、阳子把他发的一部分朋友圈出版成了日本亚马逊上的电子书,
为《峰论:一位浴室哲学家的朋友圈》,
售价是当时电子书的最低定价,1.99美元,约13元人民币。


当两位兄弟笑着把这一切告诉阿峰时
阿峰的第一反应是:
“朋友圈这么羞耻的东西,要展现给全国人民看,
我该怎么办?那我还活不活?”

在阿峰眼里,
自己的朋友圈装满了很多他至今都无法解释的奇怪想法。
很多时候,他人也不会理解。

2016年12月,他发了九宫格的唐僧图,
中间一张脸换成了自己,
并配文“阿弥陀佛,妖精有什么事冲我来可好”。

2020年5月,他拍了自己的一只手伸向夜空,
配文是“只要活着,不甘心,奋斗,
总有一天,我也能抓住明天的太阳,一切都会好的”。

他说不上这两条朋友圈到底意味着什么,
就是“瞬间的灵感”。

土子和阳子却把阿峰称为“朋友圈哲学家”。
他们甚至还给书写了一篇序,里面写道:
“朋友圈本是我们现代人展示自己的摊位,
却被很多人用来卖房卖吃卖面膜。
在浑浊到需要各种屏蔽、限制的朋友圈中,
阿峰的朋友圈却似一股清流,
除了艺术,就是哲学。”

两位朋友还号召他们在日本的所有朋友在同时间段买下这本书,
使它冲上畅销榜(畅销榜单每小时更新一次)。

这本书当时打败了比尔·盖茨的著作,
打败了奥巴马的自传,
打败了J.K.罗琳的《哈利波特》,
在整个外文图书总榜排到第27名,
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霸占了哲学分类畅销书的榜首。
一位读者还留下五星好评,说:
“一本人生中不容错过的杰作。”

 
阿峰的朋友圈让他成为了“畅销书作家”

现实中,
阿峰、土子和阳子将这次“朋友圈被出版”的经历拍成了视频,
播放量达到了72.8万。

一大群粉丝涌来,
想要添加阿峰微信,探究他的朋友圈。

一家出版社也找来,
希望把阿峰的朋友圈出版成真正的书籍。

但阿峰陷入了犹疑:
“难道真的要让一群陌生的人一直看到我的生活吗?”

然而,仅仅在5个月后,
阿峰又一次在视频中“曝光”了自己的朋友圈。

这次,
他和两位朋友一起在朋友圈精心设计了一场虚假的“新疆之旅”。

阿峰拿着用过的机票在机场拍了“出行”的第一张照片,
发上朋友圈,并写道:
“新疆,我来了!”

两分钟后,妈妈发来私信问:
“你怎么去新疆了?”

当天晚上,
他在家附近的羊肉串摊子前和新疆老板合影,
装成抵达乌鲁木齐的第一餐。

他还细心地研究了当地气温,
在32度的夏夜里穿上了长袖。

接下来的几天,
阿峰在伊犁的那拉提草原和小朋友踢了一整天的球,
在巴音布鲁克看九曲十八湾,几
天后又置身在库车大峡谷里、博斯腾湖的湖畔。

当然,这些都是假的。

风景照都是网上找的,
人像照是在投影、打光、调色辅助下拍成的。

把这些照片放大数倍仔细看,
你会发现阿峰的脸永远比风景更暗,
而路人里有他们P上去的迪丽热巴、古力娜扎、佟丽娅。

  阿峰的“新疆之旅”朋友圈

可是,所有人都信以为真。

关于“新疆之旅”的朋友圈一共收获了206个赞,176条评论。

一位新疆朋友看见这条朋友圈,想要约阿峰见面叙旧;
一位朋友拿出笔记本认真记下这条路线,想用作以后的游玩攻略;
阿峰的叔叔也看见了这条朋友圈,私信他,
希望能收到一些新疆的土特产。

谈及这场实验的初衷,阿峰和他的朋友们曾说:
“旅游是一件值得分享的事情,
但有些人似乎把分享当成了旅游的全部。”

他们觉得当代一部分年轻人用拍照、
修图发朋友圈的“打卡形式”,
取代了对当地人文历史、风土的深入了解,
因此试图通过这次行为实验唤起被忽视的部分。

如今,阿峰已经离开了团队,
他也不愿在朋友圈做实验了,
“我希望朋友圈还是一片自留地”。


窥视的窗口

在姐姐叶蕾的眼中,
今年27岁的弟弟叶南是个不善交流的人,
包括与父母的交流。

小的时候,她就发现,
全家人计划去外婆家吃饭,
叶南却更愿意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饭桌上,一家人聊天,总是爸妈问什么,
他就答什么,不会多出一句话。

这种淡漠也延伸到朋友圈,
很长一段时间,无论父母在叶南的朋友圈下评论什么,
他都不作回复。

大叶南7岁的姐姐叶蕾成为了维系一家人的纽带。

不善与儿子交心的两位老人,
屡屡沟通失败后,
几乎一个月才会给儿子打一个电话
大多时候,两个人要通过朋友圈了解叶南的动向。

有一天,叶南玩了一款游戏,
觉得玩得不错,截图发在朋友圈,
叶南的爸爸根本看不懂,就去问姐姐叶蕾
“这是什么意思”

叶南去一家饭店吃饭,
在朋友圈喊集赞,凑折扣,
他的爸妈也不知道什么是集赞,又跑去问叶蕾。

凌晨两三点,叶南偶尔会发一些emo的内容,
第二天妈妈就会问叶蕾:
“为什么弟弟凌晨两三点都还不睡觉?”

叶蕾把这份隔阂归结为“弟弟不甘于走父母选择的道路”。

叶南小时候体弱多病,
是这个家里受照顾更多的小孩。

但很多时候,他都有自己的决定。

高三的一天,他突然说自己想要学医,
要报考本省内的一所医学院。
家人不知道他哪儿来的主意,问他“为什么想学”,
他却闭口不提,只是笃定地说要学医。

等他毕业后,又突然说,自己想要进游戏公司。
思想传统的爸妈接受不了,“学了5年医就不要了?”
劝了叶南好久,没有任何用。

一家人想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却至今也没有问明白。

叶蕾形容这段亲子关系,
“就像一团棉花打上去,没有回响”。

直到去年,叶南交了女友,
心好像也变得柔软。

春节的时候,
26岁的叶南第一次给妈妈买了一部手机。

姐姐叶蕾惊讶地感叹:
“太阳打西边出来,崽子终于懂事了。”

叶南今年结婚了,
节假日也会打电话给父母,问家人要不要来住几天。

叶蕾远在北京,
主要通过朋友圈感知母子间的气息变化。
有一天,叶南在朋友圈晒出女友送给他的一双涂鸦鞋。
妈妈看见了,就评论道:“这个是谁送的?”

叶南说了女朋友的名字后还回了一个笑脸。

那个当下,叶蕾知道“这期间(母子间的)关系应该是缓和的”。

更大的改变发生在最近。
叶南计划跳槽,
辞职后,又被面试的新公司爽约了。

社会给叶南一记重拳,
他把新公司的言而无信发到朋友圈。

叶蕾看到,担心他的情绪,
打电话过去问,叶南告诉他:
“没事,我已经平静了,
也许周围的人看到,能提供一些工作机会。”

叶蕾觉得,弟弟“已经有点向一个成年人迈进了,
开始愿意接受这种现实的残酷,为自己的生存想办法”。

朋友圈对她来说,
已经不是她和父母窥视叶南生活的窗口,
这之后,她能更安心地远远注视着他了。

 

消解的表达欲

像雅凛一样的95后,大概都有相似的朋友圈轨迹。

2013年,她读高二,
发出的第一条朋友圈,是私密的情感。

那一天,她和爸妈大吵一架,
痛骂自己“糟糕透顶”的人生。

2014年,她上大学,
好友列表里加了同学、老师、学长学姐,
像所有大学生一样,
分享社团的新活动,竞赛的新奖状,
新上的电影,新探的美食店,
还有考试周图书馆里密集的复习身影,
以及放假后各处撒欢的旅行照片。

后来,雅凛去韩国留学,
朋友圈成为了她展示国外生活的橱窗。

第一学期的期末,
她度过了一周“四点睡九点起”的日子。

期末结束那天,她把三门课的论文截了图,
在朋友圈连发四个感叹号表示庆祝。

第二个学期,熬夜写作业成为常态,
一上完课她又像飞出笼中的鸟,
在咖啡馆拍照,精神抖擞地凹造型、修图、调色、发朋友圈,
等一群人说赞美的话。

“每一张图都是我在好好生活的证明”。

雅凛获赞最多的照片是2020年12月,
毕业照的九张图让她收获100个点赞。

然而,这一条朋友圈后,她的朋友圈逐渐没了照片。
雅凛进入职场,朋友圈不断外扩,
同事、合作方开始涌进好友列表。

 
雅凛毕业时发的朋友圈

很多个深夜,她带着浓烈的情感发了一条朋友圈,
第二天醒来又后悔地删掉或者锁上。

如今,她做了严格的好友分组,
但也只在朋友圈转发一些文章,
没有高中时的情绪冲动,
也没有大学时的日常生活。

雅凛发现,自己不是唯一这么做的人,
她的朋友们也是。

那些时不时转发文章的,多是进了体制内,
那些晒楼盘消息的,是去当了房产销售,
七八月晒旅行的,多是成了教师。

那些去了大厂的,
一到中秋、春节就会晒出各家带logo的礼盒。
去了律所的同学会把头像换成西装革履的证件照,
微信名变成“XXX律所XXX”。

大家的真实生活开始隐形。

“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要面对的朋友圈‘复杂化’,
当我们进入社会,似乎失去了矫情的机会,
自我的表达欲与身为打工人的体面总要做一些妥协。”

好像总是遇到大事大家才在朋友圈说起。

雅凛渐渐习惯,
通过朋友圈偶然得知,某位朋友恋爱了,结婚了,生孩子了。

后来,好友膨胀到962个,
她已经无法从信息海里打捞出旧友的新动态了。

今年3月的一天,一位大学好友给她发来信息,
说自己10月要举办婚礼。
雅凛愣住了。

那天深夜,她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让人变得脆弱。
她问自己,为什么要远离家乡,远离小伙伴,
一个人去北京工作。

打开朋友圈,盯着空白的输入界面后,
犹豫了许久后,她还是选择退出。

她知道,第二天醒来,所有情绪退潮,
朋友圈里的每个人都还是无坚不摧、好好生活着的样子。


 
雅凛现在的朋友圈


妈妈的第二人生

阿音女士一直喜爱拍照,
女儿佳佳直到三年前才发现这件事。

今年50岁的阿音前半生忙着做生意,
她在商场里做过柜员,卖过服装、保健品、小吃,
也经营过几百平米的超市,
忙碌的时候总是忘了自己,很少有机会拍照。

她的第一条朋友圈,
和很多妈妈一样,记录的是孩子的故事。

2014年5月18日,
女儿写的文章上了杂志,她晒到朋友圈,写:
“我女儿的文章发表了,还在卷首语哦。”

这一年,女儿佳佳考上大学。

有一天,她对女儿认真地说:
“我感觉我在渐渐失去你。”

的确,
女儿大学出国交换一年后,又申请出国读研,
母女俩待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很少,
但阿音女士还是爱在朋友圈晒自己的女儿。

她从女儿的朋友圈“偷”图,
晒她申上的学校,
晒她在国外游玩的照片,
甚至是她写作业时的感想。

直到一次,女儿气冲冲地在她朋友圈底下评论:
“能不能删掉?
为什么没有我的同意就把我的照片发到你的朋友圈里?”

大概是那天起,阿音的朋友圈很少出现女儿的照片。
她开始发一些花草的照片,
粉白的姜荷花、淡紫的铁线莲,橙黄的君子兰、风雪里的红腊梅……

她的拍照技术一般,有时图片是模糊的,
晒出来的照片里很少有人。

直到2018年12月24日,
她在朋友圈晒了一组自己的照片——
穿一件湛蓝色的民族风大衣,
围一条灰色棉麻丝巾,就站在溪边的小路
一个回头,对着镜头笑,
起过肩的红头发。

照片是相机拍的,文字配的是“刹那间便是永恒”。

这条朋友圈收获了前所未有的夸赞。

远在国外的女儿打来电话问照片是怎么回事
阿音女士哈哈大笑说:
“今天和朋友结伴出门玩,路上遇到了一个摄影师,
说想拍我们,我们就给他拍啊。
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我们还约了下次再一起拍!”

就这样,阿音女士拥有了很多“下次”。

2019年3月19日,
粉色的广玉兰开得热闹,她抱着一本书站在树下。

3月28日,白樱花开了,
她和朋友们在樱花树下抱成一团,
配文“光阴荏苒,走过一茬又一茬”。

4月25日,她又和朋友跑去茶园,
两名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女士站在两排茶树前,
一人递来一束黄花,另一人作势要接,
当天的配文是:“清风徐来,裙摆摇曳,心向往之……”

一年四季,阿音女士的朋友圈都充满着花草绿植,
主人公全是她和她的朋友们。

她们甚至会制定每次拍照的穿着主题,
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所有人都要穿大红色的毛衣;
3月7日去油菜花田,都是牛仔裤配白T恤;
4月她们去骑行,穿着五颜六色的运动衣,
像彩虹一样骑着单车一字穿过绿道。

有一天,阿音女士偶然翻到了自己20岁的照片,
她把照片拍下来,收藏进手机相册。

照片上的她面颊圆润,
一头利落的短发,对着镜头,一脸严肃。

隔了天,阿音女士又和朋友一起去拍照,
对比起50岁的自己——
白发若隐若现,下颌已经棱角分明。

“20岁的时候还不好意思拍照,不怎么对镜头笑,
没想到50岁的时候会这么喜欢。”
阿音女士说。

在朋友圈,她极尽全力地展示自我,
就好像重新拥有了一段人生。

 

朋友圈十年,是一群普通人记录下普通时刻的十年。

尽管人生里有光亮、暗淡,也有平静和起伏,
但终归,这是我们最好的十年。

我们在这扇人生橱窗前驻足了十年,也相互陪伴了十年。
你十年的朋友圈,记录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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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A / ABUSE REPORT | TOP Posted: 04-22 13:14 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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