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生在《金瓶梅》里浓墨重彩刻画了西门大官人和家中下人媳妇之间的鱼水之欢。场面之香艳,战斗之激烈,毫不比和自己的妻妾在一起时逊色,令人叹为观止。
喜欢刁风弄月的男人在面对别人的老婆时,都会有情不自禁的幻想和抑制不住的冲动,而食髓知味的西门庆在面对有姿色的下人妻时,更是乐此不疲。在他那七进院落的大宅里,没有伦理,没有道德,有的只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到处充斥着欲望和荷尔蒙的味道。
从笑笑生那些清奇的文字里,你不难感受到,先生当年创作时的澎湃激情和盎然兴致,由此可见,先生必是同道中人,深知其味。
对于红顶商人西门庆这些三观不正的爱好,我们要批判、要鞭挞,要把这种骄奢淫逸之风扔进历史的垃圾桶。但只有了解历史才能更好的书写未来,咱们今天就仔细扒扒西门大官人和家中下人妻之间的那些不正之风。
一、宋惠莲
宋惠莲原名宋金莲,是卖棺材宋仁的女儿,开始被卖到蔡通判房里使唤,后来坏了事出来,嫁于厨役蒋聪为妻,蒋聪常在西门庆家答应,每每有事便派小厮来旺儿去家里叫他,一来二去宋惠莲就傍上了来旺这个大户人家的小厮。
有一天,蒋聪和其他厨役因为分财不均,被人捅死,宋惠莲为了让对方抵命,就托来旺请西门庆帮忙。西门庆也没推辞,给李知县传了个话,把那人问成死罪,抵了蒋聪的命,宋惠莲感恩戴德,报之桃李。
来旺媳妇害痨病死了,来旺就求吴月娘花五两银子把宋惠莲娶回家中,因为她的名字和六姨太潘金莲重合,西门庆就给她改名惠莲。随后吴月娘把她安排到灶上干活。
来到西门庆家不久,宋惠莲就被西门庆看在眼里,想调弄她,找了个差事把来旺打发去了杭州,最少半年才能回来。
一天下午,西门庆从外边喝酒回来,准备成其好事,就让丫鬟玉箫暗中和惠莲通气,惠莲爽快答应,玉箫把她带进藏春坞,在外边为他们望风,西门庆玩了个不亦乐乎。
西门庆经常给她银两、衣物、首饰,宋惠莲欢喜的不得了,二人越发的浓情蜜意起来,有机会便混在一起颠鸾倒凤。这个女人性格张扬,经常不顾自己的身份,在下人面前显摆,引起了西门庆小妾们的严重不满和强烈抗议。
半年后,来旺从杭州回来,带着东西去看孙雪娥,这小子暗中和孙雪娥有首尾,孙雪娥就把宋惠莲勾搭西门庆的事都告诉了他,还说是玉箫给打的掩护,潘金莲给提供的场所。
来旺还算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忍不下心中的怒火,回去质问并打了宋惠莲,宋惠莲百般抵赖,拒不承认,二人闹了一阵。
过了一段时间,来旺酒后失言,说要杀了西门庆和潘金莲,正好被路过的另外一个小厮来兴听到耳朵里,他就偷偷跑去告诉了潘金莲。
来兴之所以会去告密,是因为之前西门庆家采买物资的事都由他来打理,西门庆和宋惠莲好了之后就把这个肥差交给了来旺,他气不过,便去打了小报告。
潘金莲把这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西门庆,西门庆听后火冒三丈,就做了一个局,把来旺送进了班房。宋惠莲知道是西门庆在故意整他,便在快活的时候求西门庆把来旺放了。西门庆听了,也没多想,打算吓唬一下就算了。谁知潘金莲从中作梗,让西门庆对来旺加重处罚。
西门庆又瞒着宋惠莲让衙门打了来旺板子,罚了银子,还把他遣送回原籍徐州。
这些事很快就传到宋惠莲耳朵里,她觉得自己对不住来旺,便上吊自杀,谁知被住在隔壁的来昭妻一丈青给救了。宋惠莲也就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后来潘金莲挑拨孙雪娥和宋惠莲斗气,二人还打了一架,宋惠莲气不过,寻了两根脚带,悬在门楹上吊死了,最后还是没得善终。
二、王六儿
王六儿是宰牲口王屠的妹子,长得高挑身材,瓜子脸,容貌还是很招人喜欢的。王六儿能接近西门庆还得先说说他的丈夫韩道国。
韩道国,字希尧,是破落户韩光头的儿子,和王六儿是结发夫妻,他在西门庆的绒线铺里当活计。这个人性格虚飘,言过其实,好吹嘘显摆,都说他许人钱,如捉影捕风;骗人财,如探囊取物。他在西门庆家做了伙计,手头里有了些钱,就做了几件虼蚤皮,在大街上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摆起来,人们都管他叫“韩一摇”。
王六儿有个女儿叫爱姐,嫁给蔡京的管家翟谦做了小妾。后来爱姐和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混在一起,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直把陈敬济爱的死去活来。陈敬济死后,没有名分的爱姐一直为她守寡。爱姐后来割发毁目,出家为尼,三十一岁时因疾而终。爱姐的故事等介绍陈敬济的时候再为大家做详细介绍。
韩道国有个兄弟韩二,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好赌成性,人们都管他叫二捣鬼。即便是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小叔子,王六儿还是经常背着丈夫和他鬼混,这事被几个浮浪之弟给盯上了,堵上门去捉了奸,送到保甲那里,准备第二天送到县衙问罪。那时候叔嫂通奸是要判处绞刑的。
韩道国得到消息后,赶紧去找西门庆的朋友应伯爵,让他帮自己找西门庆帮忙。西门庆也没含糊,当场答应帮忙,让保甲把他媳妇王六儿放了回去,把捉奸的几人问了罪,说他们是上门调戏良家妇女,韩二拦阻不成反遭毒打。事后,王六儿夫妇二人对西门庆感恩戴德,千恩万谢。
其实这在西门庆眼里根本就不算事,他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过了几天蔡京的管家翟谦从东京传来消息,让西门庆给找个小妾生孩子。西门庆就托了媒婆冯妈妈寻找,没想到冯妈妈把王六儿的女儿爱姐给介绍了来。
西门庆去韩道国家看了爱姐,只见容颜俏丽,肤白貌美,当即就答应了下来。令西门庆没想到的是王六儿居然也姿色出众,当即便多留意了一番。
亲事定下来后,西门庆便让韩道国带着女儿去往东京翟谦家。韩道国一走,西门庆立刻让冯妈妈去找王六儿,冯妈妈心领神会,找到王六儿把西门庆的想法说了,王六儿愉快地答应了,二人很快就勾搭在一起。
出手阔绰的西门庆给了王六儿不少钱财首饰,还为她买了个丫鬟锦儿在身边伺候。
韩二趁着哥哥不在家,又来找王六儿抒情,王六儿攀上了西门庆,哪还把这个不着调的小叔子放在眼里,就和他吵了几句,谁知正好被前来留宿的西门庆看到,随即喊人把他抓到衙门里一顿好打,差点要了性命。
等韩道国回来后,王六儿告诉丈夫说他已经被西门大官人绿了,家里的丫鬟和衣物都是大官人给的,韩道国顶着大草原高兴地对娘子说,干得漂亮,你可要把他给我拴住了,我这就去看车看房。
西门庆见韩道国识趣,主动给他家买了套房子居住,韩道国每次看到西门庆来家,担心自己碍事,就找借口躲了出去,把时间和激情留给王六儿和西门庆。
王六儿傍着西门庆的硬根子,帮了扬州一个叫苗青的通缉犯,此人谋财害主,走投无路,找到王六儿的门路,西门庆收了些钱财把他放了,王六儿从中也得了一百两银子的好处。
在王六儿眼里,谈钱是不伤感情的,再好的姻缘也需要真金白银来维系。在西门庆死后,韩道国正好押货回来,身上还带着一千两银子的卖货所得,准备交到西门庆家里。王六儿做主把这一千两银子昧下,夫妻二人连夜跑到东京去翟谦家里投奔女儿。
蔡京失势后,王六儿一家三口从翟谦家逃跑出来,很快就难以维持生计。韩道国只好带着王六儿和女儿爱姐做起了皮肉生意,供一家三口日常用度,韩道国痛并快乐着。
这时候爱姐遇上前来嫖宿的陈敬济,不愿再接客赚钱。王六儿无奈,只好自我加压,每天去接待更多的主顾,以维持家用。
为爱痴狂的爱姐后来主动跑到陈敬济家去守寡,王六儿夫妻二人苦劝无果,只好随着嫖客何官人去了湖州,准备去何家过活,后来何官人病死,韩道国也病死,王六儿嫁给了找到门上的小叔韩二,继承了何官人的田产,一起度日。
三、叶五儿
说叶五儿,就得先说说她丈夫贲四,贲四名叫贲第传,此人百能百巧,原是内相勤儿出身,因不守本分,被人赶了出来。后来又投在大户人家做家人,把奶妈叶五儿拐带出来,做了自己的媳妇。
应伯爵把贲四推荐到西门庆家做工,贲四来到西门庆家后,由于做事井井有条,很得西门庆的重用,让他为自己新建的房子做监工,后来又把铺子里的生意交给他打点。
叶五儿很会来事,丈夫去西门庆家做工后,她在大街上见到西门庆的妻妾们,总是热情礼貌,殷勤相邀,妻妾们虽然不会登门做客,但都对她印象很好。为了能和西门庆家互动,叶五儿还主动邀请西门庆私家乐队的四大美女去家中饮酒取乐。
贲四为人机敏,借着西门庆安排他出去办事之际,认识了西门庆的同僚,理刑千户夏龙溪,把女儿长姐嫁给他做了小妾。
后来夏龙溪升任指挥直驾,前往东京上任,贲四随同运送行李。西门庆看贲四不在家,便让小厮玳安前去相约。叶五儿当即满口答应,一番精心打扮后,晚上西门庆来到家中,无需过多言语交流,肢体才是交流的最高境界,当夜二人一番深入交流后,对彼此都颇为满意,这一年叶五儿三十二岁。
西门庆身心得到释放,尽兴而归,他前脚走后,小厮玳安便替主人进屋彻夜长陪,原来玳安和叶五儿早就有染。
叶五儿怕自己和西门庆的奸情败露,被西门庆的妻妾们斥责,影响两家关系,甚为忧心。陪宿在侧的玳安献计,让她备些礼物去和主母们走动一番。
颇会来事的叶五儿投吴月娘和潘金莲所好,送了些礼物过去,日后也就没人再对她说些什么。
叶五儿有一点好,从不向西门庆索取财物,有时候西门庆主动关照,她倒也不拒绝,就大大方方收了。比起王六儿的贪婪,在下人媳妇中确实也算一股清流。
四、惠元
惠元是西门庆家下人来爵的媳妇,生的五短身材,瓜子面皮,原来和丈夫来爵在王皇亲宅内答应。由于惠元养主子,二人被王皇亲家给赶了出来。投奔西门庆时来爵二十岁,惠元十九岁,他们来的较晚,是西门庆在世时收的最后两名下人。
来爵和应伯爵家的下人应宝是朋友,失业后就来求助应宝,于是应伯爵就把他介绍到了西门庆家,西门庆收留了他们夫妻二人,让他们住进了自家的院子,把惠元安排在灶上答应。
西门庆在一日酒后,正好撞上惠元,二人眉目传情,共赴巫山。西门庆感觉不错,然而还没等到再次尝试滋味,他便一命呜呼了,命苦的惠元,也就图了个热闹,没挣上丁点好处。
西门庆家的这些下人妻们,或为财,或为攀附,或慑于他的淫威,都对他百依百顺,使出浑身解数迎合他的各种需要,正是下人妻们这种畸形的心态助长了西门庆对欲望无节制的追求,也促使他加快了奔赴黄泉路的脚步。
书中有诗云: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赞(69)